郑雯雯摇摇头,有些不好意思地说:";其实我小时候是会一点的,只是后来生病,医生说不能游泳,就慢慢忘记了。";
";生病?";陈钺好奇地问,";什么病?";
郑雯雯的眼神突然飘忽了一下,随即轻声说:";肺炎。那是在福利院的时候...";
";福利院?";陈钺的心猛地一跳,";你也是在福利院长大的?";
郑雯雯看着他的眼睛,轻轻点了点头:";是的,和你一样。";
陈钺感觉一股电流穿过全身,那种模糊的熟悉感突然变得强烈起来。他凝视着郑雯雯,仿佛在寻找什么确认。
";我们...之前真的认识?";他小心翼翼地问,生怕打破这一刻的魔力。
郑雯雯放下手中的饭盒,深吸一口气,点了点头:";是的,我们在同一家福利院长大,至少一起待了三年。";
";为什么你之前不告诉我?";陈钺的声音有些颤抖。
";因为...我不确定你是否还记得。";郑雯雯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伤感,";而且,有些事情,我答应过一个人要等到适当的时候再说。";
陈钺明白她指的是谁——五姐。一切慢慢开始连接起来,郑雯雯的突然出现,她和五姐之间的联系,她对他那种莫名的关心...
";你能告诉我一些我们的往事吗?";陈钺轻声请求,";我只记得一些片段,很模糊...";
郑雯雯看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水面,脸上浮现出怀念的笑容:";你想听哪一段?我们共同的回忆其实很多。";
";随便什么,";陈钺急切地说,";只要是真实发生过的。";
郑雯雯沉思了一会儿,开始讲述:";记得那年冬天吗?福利院的暖气坏了,特别冷...";
陈钺屏住呼吸,专注地听着,试图从她的描述中找回自己丢失的记忆。
";那年我八岁,你七岁半。";郑雯雯的声音轻柔而温暖,";12月份,福利院的供暖系统坏了,所有人都冻得瑟瑟发抖。但最糟的是,我突然发起了高烧。";
陈钺闭上眼睛,一些模糊的画面开始在脑海中浮现——黑暗的房间,冰冷的被窝,以及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女孩。
";院长当时出去募捐了,福利院里只有一位年迈的阿姨照顾所有孩子。
";郑雯雯继续说道,";我的情况越来越糟,脸烧得通红,整个人昏昏沉沉的。";
";然后呢?";陈钺睁开眼睛,急切地问。
郑雯雯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感动的笑容:";然后,正当大家都不知所措的时候,你说要去镇上找医生。";
";我?";陈钺惊讶地问。
";是的,你就是这么固执。";郑雯雯笑着摇头,";你说你知道镇上有个好心的医生,之前给福利院的孩子看过病,从来不收钱。你偷偷溜出去,冒着大雪走了五公里去找那位医生。";
陈钺皱起眉头,这个故事在他的记忆中非常模糊,但似乎又有那么一丝熟悉。
";当时已经天黑了,福利院的阿姨发现你不见了,急得团团转。大家都以为你跑去玩了,但我知道你一定是去找医生了。";
郑雯雯的眼神变得柔和,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夜晚:";你回来时全身湿透了,冻得嘴唇发紫,但手里却紧紧攥着一个药袋。医生不仅给了你药,还给了你一条厚毯子。你把毯子裹在我身上,自己却只穿着单薄的衣服。";
";我真的做过这些?";陈钺有些不敢相信。
";是的,你就是这样的人。";郑雯雯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,";从那以后,每当我害怕或难过时,你总是第一个站出来保护我。记得有次大孩子欺负我,抢我的玩具熊吗?你二话不说就冲上去,虽然打不过他们,但就是不肯低头。";
陈钺的记忆如同打开的闸门,一些碎片开始连接起来。他确实隐约记得这些事情,那种保护她的冲动,那种不惧强敌的倔强。
";还记得你说过什么吗?";郑雯雯突然问,脸上泛起一丝红晕。
";说什么?";陈钺一头雾水。
郑雯雯低下头,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:";你说...等你长大了,要娶我。这样就没人敢欺负我了。";
陈钺的脸瞬间红了。这种童言无忌的告白,如今想来既尴尬又甜蜜。
";我真的说过这种话?";他有些窘迫地问。
郑雯雯点点头,眼中带着笑意:";是啊,你还煞有介事地用一个糖纸折的戒指向我求婚。我答应了,然后我们就约定长大后要在一起。";
两人相视一笑,那种纯真的童年誓言,虽然幼稚,却充满了美好的回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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